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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庸先生逝世2周年远处,有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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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享一篇去年的旧文。

去年(年)今日,因为要在第二天把6篇文章的定稿发给了设计,我忙的焦头烂额。傍晚,传来金庸先生逝世的消息,我沉默不语,内心五味杂陈,以我当时的状态,断然是不敢写什么的,暗自神伤了一会儿,又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
但这篇纪念还是要有的,这是我跟自己的约定,虽然它迟来了。这篇文章不止写给金庸先生,更是写给那些伴我成长的武侠作家和作品。

四年前,我曾到大厦听了一场小型“论剑”,活动是由凤凰新闻客户端和野马财经主办的。

参加“论剑”的有三位嘉宾:王路、熊太行、还有一位叫六神磊磊。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六神磊磊这个人。

这场“论剑”的话题很有意思,叫“金庸小说里大侠行走江湖的钱是哪儿来的”?

仅就现场表现而言,前两位嘉宾说的完全不着边际。其中王路主要研究佛学多一些,我个人认为,之所以邀请他参加这场活动,可能是凤凰想推自己的主笔。

熊太行插科打诨,顾左右而言他,没个正经。唯一让我留下印象的,是他调侃六神磊磊的名字。

他说:你本名叫王晓磊,中间那个字不好,如果变大一些,那你就是王大磊(王大雷的谐音,鲁能门将,此前一年网络热度很高),但是再中庸一些更好,那么你就叫王中磊。

轮到六神磊磊时,就他一个人拿着一个提前写好的草稿,他说是自己在来的出租车上写的。然后向观众发出了灵魂拷问:这么无聊的问题,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来听?!

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:是啊,我为什么要来啊?

归根结底,可能还是因为在长久以来的陪伴中,武侠对我产生的影响吧。

我的武侠启蒙,就是金庸先生,当然小时候主要还是通过他作品改编的影视剧。我看的第一部剧是古天乐、李若彤版的《神雕侠侣》,尹志平玷污小龙女那段,是我的童年阴影,其实直到现在也是。

我记得大学时,我和舍友在校内网上重看这部剧,快到这一片段时,我因为接受不了,提前躲到了阳台上。时值3月,正是春寒料峭。

我想不明白的是,为什么有情人要遭此磨难,为什么爱情不是纯洁完美的?后来读孔庆东的《笑书神侠》一书,我才明白个大概:杨过断臂,小龙女破身,两个人是“天残地缺”,都是不完整的,但当经历了重重磨难曲折,一切归于平淡,他们的爱情才是最让人动容的,因为真。

武侠,精髓在一个“侠”字。这个侠其实就是一种价值观,是凛然正气,是锄强扶弱,是为国为民。我一直觉得武侠传达给我了一个正确的价值观。

上高中时,搜狐出了一款游戏名为《天龙八部》,很多同学都在玩。我后来也加入了,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把侠客梦寄托在一个虚拟角色上,所以在选择自己的门派时,我异常谨慎。

其实我一直标榜自己逍遥,但一想到丁春秋之前就是逍遥派的,果断放弃了。当时电视台正在热播看苏有朋版的《倚天屠龙记》,真正的名门正派,必属张三丰领衔的武当,因此我便选了武当。

大一《现当代文学史》第一堂课,老师问我们期望从中学到什么。我站起来说,我想了解武侠小说究竟处于什么地位?

现代文学史上,排名前六位的作家是“鲁郭茅巴老曹”,这是官方盖章认证的。据说曾有高校组织学生票选现当代文学史上自己最喜爱的十大作家,结果,前五到六名,依旧属于“鲁郭茅巴老曹”,而接下来属金庸得票最高。

后来大家分析,“鲁郭茅巴老曹”之所以排名靠前,因为在受过教育的学生看来,那是一种常识,我不可能挑战常识,但要说真正喜欢,也不好说。但是紧随常识之后的,那才是真爱。这种喜爱也证明了武侠作品不是洪水猛兽。

从小到大,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,他们灌输的理念就是,武侠等于暴力,等于打打杀杀,如果你看了,你就会变坏。在这里我要感谢我妈妈,因为即使她有这种认知,但她依旧给我买了很多武侠小说来读。

犹记得,我读的人生第一本武侠小说,是梁羽生先生的《大唐游侠传》。读到王燕羽嗔怪铁摩勒时,我本来已经把书翻页了,后来琢磨了一下感觉不对,又翻回来重读了一遍,才意识到:莫不是王燕羽喜欢上铁摩勒了吧?原来一个女孩子有了心仪的人是这种表现。

这是我第一次从文学作品中读到关于爱情的描写,虽然还有些朦胧,但是那种少女的娇羞、不可言说,还是让我看到了爱情最初的样子。

梁羽生先生是传统的中国文人,非常讲究,小说每一章的题目自己都要求对仗。这种特质,也就决定了他作品中的男女情爱注定是含蓄的,是深藏于国家大义之后的。

后来再读古龙,天马行空,完全是另一种风格,并且他把西方的写作手法融入到了自己的作品中。但不可否认的是,古龙的作品是最能挑逗未经世事的少男少女的情愫的,谁都幻想自己有这么一位甚至是多位红颜知已,来几场生死虐恋,而且必须是虐到吐血那种。

那个年代,很多不知名的人写武侠小说都要冒充大家的名字,很多人就经常以“古龙”的名字来投稿,因为这更容易出版,所以市面上很多小说都不是古龙的真正作品。

我就读过一本冒充的作品,里面有四大高手“东剑西刀南拳北腿”,这明显是对标了金庸的“东邪西毒南帝北丐”。

而我真正读金庸先生的小说,是从大四开始的。始于《笑傲江湖》,终于《书剑恩仇录》。最后读完陈家洛在香香公主“香冢”旁写下的那首铭文,我躺在床上,回想着整本书的情节,憋屈、窝囊,愤愤然的情绪郁结在胸。

金古梁温黄,如今五位新派武侠小说家已去其四,但他们所筑造的这个成年人的童话世界,依旧满足着我们关于盖世神功、行侠仗义、儿女情长的所有想象。

于我而言,他们留下的作品,不论是精彩的情节,还是昭彰的侠义,都在我所生活的那个贫瘠的时代,以及乏味的生活中,绽放了一场场的精彩纷呈,也让我对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有了更直观的感受。

春丿乚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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